于盐场来说,本应是恩赐。雨水可以冲洗盐土,使其更加纯净;可以滋养盐草,为盐场提供丰富的资源。然而,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却成了盐场的噩梦。它不仅带来了破坏和损失,更让樊一篓意识到,盐场的管理和防范工作还有待加强。
樊一篓算盘珠子一扒拉,就让他欲哭无泪,紧张的喘不过气来:这两万斤盐成了卤水,浸进泥土,要想再熬出来,不眠不休到年底也完不成了。
樊一篓只得去央求付宗旗,希望他延迟交货时间,或者退掉这一单生意。付宗旗没等他说完就急眼了:“要我说了不算,老樊,你是人不?”
樊一篓说:“这是天灾人祸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付宗旗冷笑道:“别扯鸡把蛋了。买我们盐的可是部队,有国军也有红军,有土匪还有老抬杂牌军,哪一个都是阎王爷,你我都得罪不起。”
樊一篓嘟囔道:“要不,我双倍返还定金,算是对你的补偿,好不?”
付宗旗看了他一眼,说:“恁樊家有钱,出点血摆平这事儿也可以。这样,你拿一百个大洋,这事儿就算了啦。”
一听一百个大洋,樊一篓想死的心都有。一百个大洋把他剥皮熬油,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。这么说吧,樊家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卖了,也值不了一半的钱。以前还有点积蓄,拿出来百八十个大洋没有问题,如今一折腾,积蓄全部投进新盐场,现在连十个大洋也拿不出来。
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,付宗旗和樊一篓这两位老朋友坐在院子里,一边抽着旱烟,一边商量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。樊一篓满脸愁容,看上去心事重重,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。
付宗旗看着樊一篓的愁容,不禁开口说道:“老樊,你真是榆木疙瘩,怎么就想不通呢?你让大妮儿出面,找她婆家差补一些不就够了。”他口中的“大妮儿”是樊一篓的女儿樊玲珑,一个年轻漂亮、心地善良的姑娘。
樊一篓一听付宗旗提起女儿,心里更是一阵泄气。他知道刘家最近遭遇了不小的劫难,不仅破财,还生死未卜。尤其是刘家的顶梁柱刘汉山,至今下落不明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他怎能好意思开口向刘家求助呢?他嘟囔着:“别提了,刘家现在还不知道咋端灯走夜路哩,怎么可能帮我。”
付宗旗看着樊一篓一副无奈的样子,心中不禁感叹。他知道这个老朋友是个硬骨头,宁愿自己吃苦受累,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。于是,他再次开口,试图为樊一篓指出一条明路:“我给你指条路,你让大妮儿和刘家分手,我再给你找一好人家,保你平安度过这一关。”
樊一篓听了付宗旗的话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,但这也意味着女儿要面临巨大的压力和痛苦。然而,他没有别的选择,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女儿的思想工作了。
回到家里,樊一篓看着女儿樊玲珑,心中一阵酸楚。他知道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,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骄傲。然而,现在他却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和压力。他低声说道:“妮儿,你说咋办吧,你爹快被逼死了。”
樊玲珑看着父亲那憔悴的面容,心中一阵刺痛。她知道父亲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,现在却落得如此境地。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然后说道:“爹,你别担心,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樊一篓看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,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。他知道女儿是个有主意的人,一定会想到一个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的。于是,他点了点头,说道:“好,妮儿,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到一个好办法的。”
樊玲珑知道老爹最近接到一单大生意,说是可以赚几十个银元,以后她的嫁妆钱都攒够了,她还为此高兴哩。没想到大爷可怜兮兮的回到家,半死不活的说出这句话。
樊玲珑说:“大爷,咋了,有啥过不去的坎儿?”
樊一篓说:“我还说做了这一单生意,把你的嫁妆给卖出来,风风光光的打发你出门嫁人,没想道老天爷故意为难我,昨天夜里一场大雨,把盐场的成品盐全部化成水了,没钱赚不说,还倒欠一屁股债。人家付家仁义,不比着要账,可是人家提个条件,我们不答应不行。”“啥条件?”樊玲珑知道不好,可是,她却不知道大爷樊一篓中了人家的计谋,只能安慰老爹。
“让你和侯宽相亲订婚,而后成家,付家答应这单生油可以延后一段时间。只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,我就可以把他们要的盐熬出来,就不会赔本了。”
樊玲珑,一位温婉贤淑的女子,在这场风波中却显得如此坚韧不拔。她面对的不是简单的家庭琐事,而是一场涉及家族荣誉和婚姻大事的较量。在那个年代,婚姻大事往往被家族利益所左右,而樊玲珑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,不愿被阴谋诡计所左右。
“这事儿是你自己弄乱的,不能和我的终身大事挂钩。”樊玲珑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与决心。她清楚地知道,这场风波的根源并非自己,而是家族中的利益纷争。她不愿自己的婚姻成为这场纷争的牺牲品,更不愿因此而毁掉自己的一生。
第19章 外财不富穷命人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